寒无见问:“不知道公主找微臣,有何贵干?”
“瞧瞧,这倒疏远了,都不叫公主姐姐了。”又引得一阵调笑。
公主还跟少年时一般爱戏弄人,寒无见倒是不太好意思,被女眷围在一处,总是不太成体统的事。
安平看出他的为难,道:“也不打紧,只是想找你了解下陛下近况。”
寒无见点头,一五一十说了一遍。皇后哼了一声,道:“你倒是怪上心陛下的事的。”
寒无见感到头微弱的眩晕,心底冒出一个不安的想法,那杯酒有问题。
“行了,你去吧。”安平公主总算是放过他。
谢兰因在这边,林琅不知道被谁叫走了,围在身边的人频频向谢兰因劝酒。
谢兰因望着寒无见去见公主,不知道说了什么,一群人在那里笑,连跟着的丫头都忍俊不禁。
“说什么。”谢兰因不经意问了一句。
王熙宣正费尽心思地讨他欢心,闻言一愣神:“什么说什么?”
“没什么。”谢兰因接过酒来一饮而尽。连旁边的吕韦都感到诧异,世子不是不喝酒吗?他赶忙上来劝:“世子,少喝点,诶世子。”
谢兰因推开他,起身:“我一个人去走走,不用人跟我。”
走了两步,发现还是有人跟着,瞪了一眼,冷声:“你们是聋了吗?”
王熙宣脱口而出:“这不是怕您醉在路上……”吕韦迅速捂他嘴,岔开:“好咧,世子,您去吧,我叫人把那边都清出来,谁也不敢跟您。”
谢兰因走开,王熙宣道:“我看他整个脖子都喝红了,真不怕王爷找我们麻烦?”
“怕什么,”吕韦擦着手里的口水,“大不了明天之前去捡他不就好了,还能出什么事。”
寒无见站在廊边,撑住柱子。他可以确定方才拿酒有问题,不多久身上力气就没了走路都稍微有些勉强,只想找个地方躺下。
但现在不行,陛下晚上会再召见他一回,然会他才回去。现在还不是时候,宫宴索然无味,他提前一个人来到这边人少的地方,休息透气,感觉好多了。廊下是湖,隔着桥亭能看到宫宴的灯火,桂花浮玉,夜凉如洗,月色星光全在水。
人影阑珊,他心里挂念起景行,这孩子夜里老做噩梦,得有人陪着他才行。
身后听见脚步声,寒无见回头,那人刚好也看了他一眼,然后又背过身去。
寒无见装作没看见他,一个侍从朝寒无见跑来,撞了谢兰因一下,谢兰因很恼怒,一把将对方搡到地上,也没管对方跪下求饶,顾自摇晃着往前走了两步。
侍从爬起来,继续跑至寒无见身边,行礼:“大人,陛下正找您呢。”
“这么早?”不过他还是点点头,尾随那人而去。
谢兰因扶着柱子,似乎在看廊下湖水,水上微光,像是落了粉尘。
寒无见走过他,被他冷不防抓住手腕,寒无见闻见他身上酒气:“你喝酒了?”
谢兰因攥住寒无见手,把他往旁边拉,那侍从讨好般道:“世子,这是陛下等的人哪。”
“不许去。”谢兰因不知道跟谁说,听起来更像是斥骂,侍从愣在旁边,不敢追过来。
谢兰因拉着寒无见往前疾走,寒无见没什么力气,挣不开,他咬咬牙:“谢兰因,你这是做什么?陛下传唤我。”
“不要去。”谢兰因把他拽进一间空屋,把门从里面锁了。
寒无见觉得谢兰因怕是脑子都晕的不行了,伸手去开锁。谢兰因在旁边,斜靠着门框,垂着视线看他,问他:“你为什么喜欢他?”
“什么?”寒无见问。
“他对你又不好。”
寒无见握了握手,有些使不上力气,他道:“那只是你看到的罢了。”
“那我呢?”谢兰因问他。
寒无见听着愣了一下,偏头看谢兰因,似乎没意识到他在说什么。
阿余是他心里很重要的人。兰因……是他这些年多加照顾的弟弟,从漠北到京城,这些年始终如此。若算起辈分,谢兰因比他还要晚一辈,寒无见和谢庭才勉强算是能以兄弟相称……
不顾虑他在想什么,谢兰因拉过他的手,摁到门框上,用力很大,寒无见肩胛被用力撞了一下。寒无见回过神,望着谢兰因神色不定的脸,突然感到一阵慌乱。
谢兰因把他拉回来,用手捂住他的双眼,捂的很紧,喘着粗气恶狠狠地问他:“想起来没有?”
寒无见浑身无力,后颈贴着他的肩膀,被迫仰起头,手指慌乱去抓谢兰因手臂,用快听不见的声音问他:“兰因,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……呃嗯……”
谢兰因咬了他一口,寒无见疼得闷哼一声。谢兰因紧贴住他,他再迟钝也也意识到了变化,调动全身力气去推他:“谢兰因你醉了。”
谢兰因“嗯”了一声,寒无见再怎么挣扎也没什么效果,两个人一同摔到了地上,因为时常有人洒扫,并没有什么灰尘,地板光滑得泛光。
寒无见手撑在地上,谢兰因覆身上来,把他劳实压在了地上,让他动弹不得。
他喘着气,推谢兰因,被谢兰因更用力地圈在怀里,低头,鼻尖蹭着他的脸颊,寒无见身上有一种若有似无的香味,不算多么香,就是奇怪的诱人。
寒无见喘气:“快住手,我是你寒大哥,你不能……不能这样。”
寒无见刺痛般瑟缩了一下,但因为药物关系,他无法动弹,手腕被谢兰因钳在地上制得死死的。
“别,”寒无见弓起身体,又被谢兰因的手掌强行展开,“谢兰因,谢兰因,松开我……”寒无见轻声叫起来,混杂成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语调。
寒无见咳嗽两声,扭动手腕,谢兰因用手揩了揩他湿润的眼尾,放开他的手,抓住他的脚踝拽向自己,寒无见没法拒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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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想多吃苦头,就少说那些话。”谢兰因忍得声音都变了,抬起的眼里蛰伏着不可言喻的yw。
谢兰因把他按进怀里,寒无见知道他要做什么了。在最后仅存的理智下,寒无见因为愤怒和震惊而发抖:“你要是对我做那种事,我就杀了你。”
平素自恃多长一辈的呵斥如今被定弄得是如此软弱无力,谢兰因用手背抚摸他濡湿的脸,几乎是在调情:“好啊,我等你来要我的命。”他将寒无见摁到墙上,背对自己。寒无见的背都绷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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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有些失神地望着窗外的花灯明月,似乎没有立刻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。谢兰因环住他的腰,收紧,把他摁进自己滚烫的怀里。寒无见肩膀耸动,摆头拒绝,满头大汗。他用力抓紧谢兰因的手,谢兰因将他的手反扣在地上,十指紧扣。
作者有话说:
好的我错了审核姐姐放过我
第48章 耻于见人
景常十八年,春半,花残如雪。寒无见跟谢余说,清明不能同他去踏青看戏。大哥告诉他,如果没有把招式练实,就不应该吃饭。
谢余表示很理解。清明下了很大的雨,皇城像淹没在雨水里,黄昏也没能停住。
谢余跑到寒无见练剑的别院来敲他的门,淋得半湿,整身狼狈。
寒无见用剑柄拨开,让他偷偷溜进来。寒无见问他是来告诉自己看的什么戏的吗,谢余说自己没去看,其他的皇子趁扫墓祭天都混出去玩了一天,不过他没有。
寒无见以为是宫中内侍又欺负他,感到有些恼怒。谢余拿出一个黑漆盒子,笑眯眯,不过我是做这个,桃花酥,看看你喜不喜欢,我叫阿暮帮我抄过来的食谱。他太笨了,连下手也不会打。
寒无见把眼睛睁大了些,查看他手上的细小伤痕,还有脖子下巴没有擦拭干净的煤灰,问他,你给我做的?
谢余点头,对啊,我做了好几盒,阿暮都快试吐了,只有这盒最好。我听说寒大人让你练剑都不给你饭吃,以后我把功课趁夜写完,我就过来找你,给你弄点吃的,你要是饿着了,我得多难受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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