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够了,”趁着两人双唇脱离的间隙,寒无见推他,“你今天是怎么……”
谢兰因箍住了他的腰身,抱着他摔到了床上,门已无声合上。谢兰因不说话,只是躬身吻他,把他摁死在被褥间亲吻。
“今天不行,”寒无见收腿,把滑下肩头的衣服往上扯,“你吃错药了?还是白天。”
谢兰因灼灼盯着他,眼里像笼着一片浓重的深渊。他伸手把寒无见的衣服撕了下来,裂口开到大腿,寒无见挣扎不过,谢兰因力气惊人,手掌也火热,不容拒绝地覆在他胸部上,用力揉搓,像淬火烙下的铁。
寒无见呜咽一声,弓起身,谢兰因把他摁着翻过去,生硬地挤进他的月退间,寒无见咬着牙偏头想说什么,谢兰因不想听,掰过他的脸吻他。
寒无见被他撞得呼吸停滞一瞬,颤颤巍巍接完这个吻,用手指扣紧床沿,容他一下一下,。无风,床幔摇摆不定,隔绝不住压低的呻吟和暧昧至极的水声。
寒无见的手虚虚搭在被衾上,闷哼一声过后用力绞紧了褥子,似乎不能承受什么,几乎将被褥绞烂,汗渍顺着苍白的手指滑落。不断促起的呼吸间,另一只手探过床幔,先是扣住了他的手腕,床架嘎吱后,转而同他扣紧十指,把他的手握了进去。
华灯初上,谢兰因埋在他身子里睡熟了。寒无见拉过揉乱不堪的被子,遮住湿滑一片的腿部,默默叹息。
谢兰因要的比平时都凶狠些,压着他不管不顾地横冲直撞,他一时间简直消受不住。
谢兰因慢悠悠醒了,箍着寒无见的腰,把脸埋在后者脖颈处,嘬出几小块红印,张嘴咬了咬,半伸出舌头,不轻不重的。
寒无见被他咬得一瑟缩,又牵扯起下面疼痛,撕裂一般,他禁不住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柔媚婉转地,像在叫什么一样,简直不成体统,谢兰因又起来了。
“你是不是还没用膳。”寒无见不动声色地脱离他,轻轻咬唇,忍受随即而来无处不在的空虚感。
“用过了。”谢兰因的声音有点嘶哑,他好像没有很尽兴,声色带着刻意的冷淡,身体却违背意愿地继续缠着寒无见。
寒无见薄衫包裹的身材修长,紧实,有几条伤疤,但无伤大雅,他的肌肉不厚不薄,显得他很是匀称,从后面撞上去似乎能把它打散,真是勾人,什么人都勾。谢兰因想。这不是我的问题。
“去贵妃那里吃过了。”谢兰因继续道,“她的膳食很好,不必你操心。”
“你从她那里过来的?”寒无见背着他问,“你这么快就要封她做贵妃吗?”
“怎么,你不喜欢?”
“没有,我只是觉得有些过于草率了。”寒无见低声道,“我听说近日你流连后宫,专宠贵妃,大臣们都很不满。”
“宠的不是他们的女儿他们当然不满了。”谢兰因嗤之以鼻,“他们觉得这样误国,劝我选妃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,现在又来挑女人的错处了,”
谢兰因在寒无见耳畔低语,像是咬着他耳根说话一般,怪异地温柔暧昧,“男人前朝斗,女人后宫斗,都是为了权利上位,想要宠幸,分什么高低贵贱,他们只会说女人的过错来心安理得,历史上那么多妖妃祸水,多我们楚楚爱妃一个不多。”
“祸国妖姬都是同亡国之君连在一起的,”寒无见道,“你不会想做大魏的亡国之君的。”
谢兰因似乎很惊讶,他干笑了一声:“你好像很喜欢为她说话。我理解你比你了解我多的多。你总喜欢为我以外的人说话,好像相较之下我做的都是错的。我说的不对吗,干嘛这么看着我?”
寒无见已经转过来了,他摇摇头,勾了勾谢兰因的碎发,被汗浸得湿作了一块。
“你今天好容易动气,是怎么了?”
“你的好楚楚姑娘下药给我了,”谢兰因嘲讽道,“她胆子是越来越大了,之前还只是麻雀呢,没想到凤凰衣裳还挺合身的。”
“我跟她没有关系。”寒无见道。
“我没说你们有关系,如果我肯定的话你们俩中间有一个人早死了。”谢兰因笑,“我们到底谁更容易动气?”
寒无见不想同他吵架重蹈覆辙,问:“你是服了药过来找我的?”他的言外之意是谢兰因心里始终还是他,他想了解他有没有什么副作用。
谢兰因道:“不然呢。”
听着谢兰因冰冷的语气,寒无见刚想问他身体的话被堵住了,堵得心里难受。
寒无见道:“不要说什么是来找我泻火之类的话。”
“你自己既然知道,我又何必多嘴呢。”
又是一阵沉默。寒无见叹了一口气,他坐到床上,撑了撑头,想想怎么说下一句话更好些。
谢兰因等着他开口,像是和他在语言上比剑,你来我往,一进一退,也不知道何时是个了结。
“你好像什么醋都要吃。”寒无见偏头疲惫地问他,“兰因,你想我怎样,我尽量都依你。我不想再这么下去了。”
“这是什么醋?”谢兰因似乎有被激怒,但是他忍住了没有脱口讽刺的下一句话,停顿一会儿,他冷冰冰道,“我不知道。我只是不想一天到晚都盯着你,盯不住你的时候整天都在想你,想你干什么,而你却不这么想我。我一点也不想在意你,你每天都让我烦躁,你让我到头来什么也得不到,甚至可能毁了我,毁了我辛辛苦苦得来的一切,你觉得我会让这种事发生吗。”
“你自己清楚这点,”寒无见伤心道,“那你还来找我做什么?你是不是应该杜绝……?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谢兰因按住他的肩膀,“我还来找你是因为什么,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,你叫我吃尽了苦头我都不肯放你走你说是为了什么,是因为我贱吗?寒无见,我已经想方设法地为你好了,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?”
“兰因,我觉得我们有些误会,有些话没说清楚,所以你总是和自己过不去。”
“说的很清楚了,只是我不想再听。”谢兰因道,“我不想再从你嘴里听到谢余的名字,半个字都不想。”
“好吧。”寒无见道,“我还是那句话,你想怎么样,我都尽量听你的。”
“是因为我是皇帝吗?”谢兰因问,“那些臣子还在嘲弄女人的斗争呢,殊不知她们尚且只侍一夫,而有的人不知道已经侍候过几个君王了,到底谁更忠贞?”
知道他在说自己,寒无见脸色飞快地白了,像被冻住一般。
谢兰因说完有些后悔,他是在气头上,这话说出来是让他自己更心梗,他从来就没觉得上次那事过去过,他何曾不想重新开始?
知道谢兰因去强行宠幸了寒无见,柳楚楚生气非常,能砸的东西刚摆好又砸了一次,侍女捡都捡不及时。
夏知进来的时候她正在骂侍女:“没用的东西,蹭在这儿干嘛,看你搔首弄姿好几天了,是又想勾引谁呀?”
夏知知道她实则是气寒无见,上去帮忙扶正花瓶,道:“娘娘息怒,您要往好点的地方想,这说明了什么?说明陛下很慎重,寒无见一个男人,又留不下什么子嗣,陛下心里不痛快,多少是要去找他了。”
“说明什么?你糊涂,说明陛下就是喜欢他,就是喜欢他,”她用力踩着碎片,“我算是看出来了,陛下宝贝着他呢,前些日子是闹了矛盾,所以拿我当几天挡箭牌,避风港,现在眼瞅着就要和好了,我搁这儿为他人作嫁衣裳呢。”
夏知知道她夸大了,道:“这哪是,您都是贵妃了,陛下不至于如此荒唐。”
“你不了解他,他就是这么荒唐。”
“不是,我是说,”他倒吸一口气,笑,“纵使他们有矛盾,也不是这么快就能和好的。”
“我想起来了,”她点点头,笑了,果真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,“这哪里是矛盾了,简直是灭顶之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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