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无见平静地看着他:“我们完了。”
谢兰因笑了一下,“你在胡说什么,”谢兰因注视着他毫无情绪变化的眼睛,但始终捕捉不到一丝波澜,“你不爱我了吗?”谢兰因问,“你不是很爱我吗,你不是说,你要永远陪在我身边,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我的吗?”
“事到如今,你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。”寒无见闭了闭眼睛,大恸过后,似乎感到很疲惫,“谢兰因,我们是真的完了。”
谢兰因掐住他肩膀,强迫他认真看着自己,冷酷地笑道:“果然,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欺骗,你在撒谎,口口声声说爱我其实都是为了利用我,你根本就不爱我,对不对?”
寒无见被他晃得头晕,但他如今一点也不想和他谈论这些。
“对,”寒无见突然有力道,“我一直都在骗你,口口声声说爱你都是为了利用你,我根本就没有爱过你,你现在满意了,可以放开我了吗?”
“你做梦!”谢兰因冲他吼道。
寒无见感到肩膀上的力道一下子加得巨大,似乎要压碎他的肩胛。他以为谢兰因可能要打他,但是谢兰因只是捏紧了他的肩膀,骤然把他推开,抽出自己佩剑,把旁边的桌子劈作了两半,碎木屑从寒无见眼睛飞过,他眼睛一眨没眨。
谢兰因用力把剑掷开了,非常铿锵的一声,他砸倒花盆,踹开座椅,对着地上的碎片和木块又踢又踩,歇斯底里发泄着满腔的怨恨和怒火。
“不可能,”谢兰因攥紧自己的袖子,喘着气,把黏腻的手心攥得死死,暗哑声音,像是压抑至极,“不可能,不可能。你明明就在爱我,你明明说了只爱我一个人,你怎么可能不喜欢我?”
寒无见道:“我根本就不爱你,也从来没有喜欢过你。我心里的人一直都是谢余,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爱过你,你听清楚了吗,没听清楚我就再……”
谢兰因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,把他按到了墙上,发狠道:“你再多说一个字,我就掐断你的喉咙。”
寒无见红着眼,对着他,一字一句艰难道:“我,不爱你……我只是,可,怜,怜你。”眼泪顺着他嫣红的眼尾滑落,滚下脖颈,打湿了谢兰因的手指。
谢兰因瞠着双目看着他,神情由不敢相信转为极致的失望与痛苦,“你以为,你凭什么能说出这种伤人的话。你知道你要因此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。你这个人,你怎么能说不爱就不爱了?我对你不好吗?”谢兰因松开颤抖的手,眼里隐有泪光,“就因为,你觉得我杀了你父亲?可是,可是我没有想杀他。无见哥哥,你就当我错了好不好,你不是说你会永远爱我陪着我的吗,你怎么可以反悔?说好的事怎么可以说反悔就反悔。你明明就还爱我对不对,说你爱我,说你喜欢我啊,你怎么不说话了?”
眼看着他突然间暴怒,又突然像个无助的孩子,阴晴不定,反复无常,情绪一而再再而三地失控,寒无见很难受,他努力克制住自己,缓慢移开目光,又被谢兰因一把捏住双颊。
“说,说你爱我。”谢兰因可笑地命令道,又带着牵强附会的安抚,“说这几个字,我什么都答应你。”
“别再任性妄为了,好吗。”寒无见无力道,他感到自己疲惫地快死了,他一点,一点也不想继续说下去了。
谢兰因病态地期待着他。
“放过我吧。”寒无见近乎哀求道,“放了我,或者杀了我。”
“那我就杀了你。”谢兰因道。
寒无见无动于衷地不说话。谢兰因又重复了一遍:“那我就杀了你。”
谢兰因道:“我把你杀了,把你的皮和骨剥下来做成人偶,放进我的棺椁里,以后你就永远跟着我,我们一起埋在地底深处,永世不得超生。这就是你背叛我的代价,我叫他们把你活剥,把你的经脉都抽出来,把你的肉剔下来喂给你母亲吃——你母亲还活着吧?”
提到寒母,寒无见终于有了反应,一把攥住谢兰因的手腕,把他攥得生疼。
他疼着,却笑起来:“啊,她还活着。你总不希望她也被我一剑刺死吧,寒无见,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?你不爱我了,总归还会恨我吧,对我们这种人来说,爱和恨又有什么区别呢?”
寒无见捏着他的手,望着他这幅越发狰狞的面目,内心疼痛至极,已经到了麻木,他闭眸道:“放了我吧,也放过你自己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谢兰因大笑出声,笑得弯下腰,笑出了眼泪,用手紧紧抓着寒无见的衣角,深深俯下身去,头抵着他的腹部,顶了顶,手指顺着他衣服的褶皱探进去,抚摸,游移,另一只手也合围上来,进而把他整个抱在怀里,压牢实了,脑袋埋在他脖颈处,不顾情理地开始吻他。
作者有话说:
终于要囚禁了(作者跪下)
第236章 固执
“不要,别再这样……”寒无见推他,阻止他解开自己外面素衣,谢兰因不管不顾,吻得肆意而凶狠,用力拉扯他的衣服,不合时宜而固执地想要他。
寒无见咬了他一口,没有见血,但他确实停了下来,给了寒无见喘息的机会。
“你知道,有些事情我一旦下定决心,就不会再有更改了。”寒无见缩在他怀里喘气,眼神空蒙,但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冰冷决绝,“谢兰因,我们已经完了。我要走了,我们从此以后江湖不见。”
谢兰因瞪着他:“那我也告诉你,不可能。不,可,能!”
谢兰因被激怒到仿佛丧失了最后的理智,他点了寒无见几处雪,将他扛了起来,毫不在意他人眼光,将寒无见一路抱回自己寝宫,再狠狠扔回床上,将寒无见拴在了床上,手脚都拷住,沉重地缚住了寒无见手脚,随着他挣扎叮铃作响。
“你说完了就完了,你算什么东西。你把我当什么啊?”谢兰因把他拽进
紧,“是你自己说爱我的,你说过的话就不要后悔,你说要陪我永远的,就是死了也得陪着我,不管发生什么,永远陪着我。”
谢兰因用力之大,手上青筋都暴了出来,寒无见疼得“呃”了一声。
“你疯了,你真是疯了,”寒无见想拉扯开,被谢兰因一把按住手腕,扣在了床上。寒无见冷汗涔涔地看着他,“不要动我。我会恨你的。”
“你最好恨死我,恨得杀了我。只要你不能忘了我,那我做什么都是有意义的。”
寒无见蹬着腿,无助地任他一点点脱下自己的衣服,“谢兰因。”想阻止他,但似乎做不到了。
“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。”谢兰因赤裸健硕的躯体将寒无见笼罩,手肘紧紧环住了他微微震颤的腿弯,把他拽向自己,对上他因惊愕骤缩的瞳孔,“从今往后,你永远都别想离开这里。”
风雨不停歇,树木摇曳。真是令人难忘的一夜。
剧烈的碾压,暴风折断了墙头不知名的花树。从秋初开到秋末,花业已凋零,只余零星,摇摇晃晃,被厚重的雨滴陆续打进下面早已荷叶败落的池塘,潮湿泥泞,黏糊而厚重,纠纠缠缠,寂静无声地浸润在宫殿柔和暗淡的灯色中,像笼着一层虚无缥缈的薄雾。花叶不止息。
谢兰因在他身上彻底放肆了一夜,寒无见也被折磨了整整一夜。
衣服和被衾都被修长的手指揉得皱了,汗水打湿了柔软的枕头,哪里都是痕迹,令人面红耳赤,好容易才消停。
跪守在门口的侍女脸红着相视一笑,里面的动静太大了,简直叫人不忍卒听。一阵剧烈的情事过后,突然诡异地安静了,紧接着就是陛下紧张起来的声音。
“太医,传太医!”
因为始料未及得狠,寒无见居然被做晕过去了。
熟悉的人物,熟悉的场景,更令人流冷汗的脉搏。太医擦了擦汗,谨慎道:“陛,陛下,陛下还是得节制啊。”
寒无见躺在床上,已经醒了,刚刚经历过暴风骤雨般的激烈事,他流过泪的盯着帐顶的双眼红,格外好看,却是无神;俊逸而疲惫不堪的面孔苍白近乎将死之人,黑发绸缎一般,缱绻在枕上,几缕发丝黏在半裸的锁骨上,寸寸肌肤衣衫不整。手脚被勒得很紧磨得见了血,太医见了也不敢说什么,只能装视而不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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