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来还有余力,”赵伦端着酒杯挤到他跟前,喜上眉梢,“来,喝我这杯名贯都城的塞外蒲桃酿。”
话一出口,便是一阵起哄,裴纯行推拒不得,便只能捧着酒杯往下灌,喝得面红耳赤。林晗看了一会热闹,不免有些担忧,俯到卫戈身边咬耳朵:“见好就收,别灌得太起劲,当心喝出人命来了。”
卫戈直勾勾地盯着他嘴唇看,半晌不说话。林晗被他瞧得发悚,小声道:“为何这样看我?”
“你身上好香,”卫戈弯了弯唇角,面上云淡风轻,语息却骤然变得暧昧,“让人觉得,光闻着不够,还想尝一尝。”
林晗呼吸一滞,佯装淡定地扫了圈周围,缓缓直起腰背,正襟危坐。
“那你……现在想尝一尝吗?”
卫戈镇定自若地觑了眼裴纯行,举起杯子小口抿酒。
“如何尝得到?”
林晗舔了舔嘴唇,眼中波光流转,一手搭在食案边,指尖懒懒地抚着杯沿,道:“世子没喝过花酒吧。听说有种‘香杯’大有来头。”
两人静默一瞬,隔着几尺距离,在众目睽睽下眉来眼去。
“是何来头?”
林晗并不作答,而是轻叹一声,慢条斯理地捡起杯子,启唇含了一口。
待他咽下清冽的酒水,遮挡在席案下的身子就开始不老实,慢悠悠抬起右足,往身边人脚背上不轻不重地碾了一下。
卫戈反应极快,两腿不动声色地并拢,瞬息便把他挟住,让那只脚动弹不得。
“含宁,为何不接着说了?”
林晗顾忌地瞅了眼四周,连忙往回抽,足踝却像遭铁钳制住,纹丝不动。
被卫戈一碰,他手心便有些发颤,咽了口唾沫,双目含嗔带怨地凝睇着他。
“哼……这还不知道?所谓香杯,就是美人口。”
卫戈霎时明白他话中深意,眼神骤然一沉。
林晗有些得意,抬足慢吞吞地蹭他小腿,扬眉一笑,引诱道:“用怀中美人做酒器。先含一口酒水,再喂进客人嘴中。这种酒器温软馥郁,增添了酒香,据说是妙中之妙。”
第178章 醋
卫戈眼神一动,转头平静无波地饮酒。
林晗暗自窃喜,知道他这是假正经。卫戈每次听到这等暗昧勾引的话,总要先装傻充愣,实则心里早就狂澜迭起。
他脸上笑意更浓,喝光杯子里的酒,再斟满一盅,单手呈到卫戈唇边,借着袖子的遮挡,飞快地舔他耳尖。
卫戈转过头,目光深沉地盯着他,耳根晕出一片红。
“臊啦?”
卫戈依旧老神在在地瞅着他,不说话,手中杯盏攥得更紧了些。
林晗无辜地眨了眨眼睛,把美酒朝他跟前送,催问道:“不喝?”
卫戈眯了眯眼,眼底透露出些锐利的光,像是猛兽盯紧了猎物。
林晗百般撩拨,他却像个木头人似的,顿时没了趣,便要收回手臂,口中轻哼。
“不喝算了,我自己喝。”
就在刹那之间,卫戈猛然出手,牢牢箍住他的手腕。林晗吃疼地嘶了声,手中浆液一晃,全洒在了簇新的紫袍上。
他手一歪,杯子便骨碌碌滑到地上。
林晗抬起眼睛,责怪道:“我这可是新衣服,三品大员才能穿的紫袍,被你弄脏了。”
这话听着是责怪,可没有半分恼怒的意思,反而温声软语,像是在调情。
卫戈扫了眼他腿边湿漉暗沉的水渍,指腹碾揉着一截细嫩的手腕,喉头发紧。
“有什么紧要的,我带你去换就是了。”
林晗一怔,随后便心花怒放,暗道:人前装得心无旁骛,还不是偷着想我。
两人默契离席,一旁有人多嘴询问,便说酒洒在衣服上,要去换件新的。
宴席不远处便是军帐。林晗走在前头,闪身进帐,骤然被卫戈捉在怀里,摁在就近的书案上亲嘴狎舌,直吻得他仰颌伸颈,迷蒙地望着帐顶,呜呜咽咽喘不过气。
仅隔着一扇帘幕,酒席间的喧嚣如在耳畔。
“脱吧。”卫戈忽然放开他,笑道。
林晗微微愣住,半撑起身,眸中涌上些水雾,一时没转过弯:“脱什么?”
卫戈垂目审视着他,目光仿佛一只滚烫的手,在他身躯每一寸来回抚摸,直叫林晗羞赧不已。
“你不脱,我就帮你了。”
林晗正抬起袖子挡脸,便被一只大手粗鲁地捞起腰肢。卫戈撩起他的紫袍下摆,将那层叠的官服堆在腰上,再干净利落地褪去裤子靴袜,连亵裤都不剩。
“你干什么!”
林晗身下光溜溜的,在凉风里瑟瑟发抖,耻意上头,却又面红耳热,浑身像是被蒸熟了。
他慌忙拿袖子遮挡腰腿,一只手胡乱拉扯腰上衣摆,却被卫戈强硬地按住,露出大片白花花的肌肤。
“你!”林晗又急又怕,惊慌地瞅了眼外头,不敢大声说话,“快遮住,万一有人来了怎么办!”
卫戈讽笑,将他推倒在桌案上,摸索半天,从旁边拎出把弓。
“我让人到都护府请你,”他把玩着弓角,沉声问,“为何半天不来,瞒着我偷偷见谁?”
林晗拿两副宽袖挡在身前,盯着那把弓,脑子一钝,下意识道:“要干什么,反了你了?”
卫戈却冷冷一笑,修长的指头拨了拨弓弦,道:“都说君为上,臣为下,我们在一起这么多次了,哪回不是反着来的,含宁还介意这些个?”
林晗撑着身子坐直,慢吞吞扯开腰间缠着的衣裳,遮住光裸的下半身,只露出一段白皙小腿,在空空荡荡的袍服间若隐若现。
卫戈仍在生气,面上覆着一层寒霜,凝视着他一举一动。
他挪到卫戈跟前,想了一瞬,去牵他的手。
卫戈没拒绝,他便把那只手捧到唇边,啄吻三四下,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,低头衔起两根指头,含进口中。
卫戈嗤笑一声,眸色更是幽深,指节探入温热湿滑的口中,不自觉便开合搅动,狎玩柔嫩的小舌。
林晗握着他的小臂,哽咽两声,颤巍巍闭上眼,含裹着二指勉力吞吐,渐渐仰起脖子,承受越来越深入的冲撞。
他浑身滚烫,两腿酥软,鼻子里轻哼着喘气,恍惚之间,好像抵压在咽喉的不是手指,而是别的熟悉的物件。
嘬吮半天,林晗动情不已,唇上一片水色,身子随指头的进退前后摇荡。他眼巴巴看着跟前的人,却见他还是一副冷淡自持的神情,不由得有些难过。
他吐出指头,凑近卫戈索吻,哪晓得竟被避开了。
“卫郎……”
卫戈就着湿淋淋的指头摸他脸颊,揉捏着饱满的唇瓣,有些自嘲笑了笑。
“你说说,这都第几回了。每次我一不在,总有人惦记你。”
林晗支起身子,双膝跪在案上,搂住他脖颈厮磨。
“就为这个生气……”他颇有些委屈,靠在他肩上吹耳边风,“还板着脸凶我,不搭理我,还扒我衣服。”
“你也知道难过?”卫戈握着弓,掀起他垂曳的袍摆,在光洁的臀丘上轻抽两回,“你难过,我也不好受。”
啪啪的清响刺得林晗面红耳赤,心摇神荡,喉中低咽。
这两下力气虽不重,但还是惹得林晗使性闹腾,捂着泛疼的屁股发抖,叫道:“我是你主公,你怎么能打我?”
卫戈盯着肌肤上的红痕,丢下弓,终是不忍心,长叹一声,把他圈在怀里,重重地在颈边咬一口。
“轻点。”林晗伸长脖子,眼角通红。
“见过驯马没?”卫戈道,“不听话便拿鞭子抽,抽到乖顺为止。”
林晗难以置信地瞪大眼:“你把我和马相提并论?”
卫戈牵了牵唇角,按住他深吻一回,无奈道:“怎会。含宁比烈马难驯多了,打不得,骂不得,捧在心尖上,还给我踹窝心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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