尉迟兰也不推辞:“行。咱们先把东州那边整合了,之后我得回去一趟黑荥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竺年把递给尉迟兰的豆浆拿来自己喝了。
尉迟兰一伸手摸了个空,看他的样子忍不住笑:“别这样,我就是回去看看。春耕得有人主持,另外我对尉迟邑总觉得有点不放心。”
“哦。”竺年不为所动,又喝了一大口豆浆。
尉迟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,突然觉得有点口渴,凑过去扣着他后脑勺,倾身舔了一下他嘴边的豆浆:“好甜。”
“没加糖,淡的。”
尉迟兰又低头舔了一下:“甜的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 俘虏⊙ω⊙:怎么才能转正呢?
狱卒⊙ω⊙:服刑期满,要是你们还想做就可以转正。
俘虏⊙ω⊙:那我们什么时候判刑呢?
狱卒⊙△⊙:你们是俘虏,不是劳改犯,我也不知道。
俘虏⊙ω⊙:那你赶紧找人给我们判!
狱卒⊙△⊙:……
(完)
第九十章 谈生意 ...
南壶城中,城东一处并不是最大,守卫却最严密的宅子里,有人官吏打扮的人拘谨地坐在厅堂下首,和上首的人一一汇报城内发生的事情。
无论是客流还是夜游,都是老生常谈。
杨酌穿着一身道袍,听得昏昏欲睡。
官吏看着他气色不怎么好的脸色,把该汇报的事情都说完之后,说了一句:“要说城内确实没什么新鲜事,不过最近来了几个林州人,要买硫磺。”
南壶山这边产硫磺,每年往南面行商的时候都会捎带一些,卖给药店。这事情不稀奇,但既然拿出来单独说:“买很多?”
“是。”官吏说了个数字。
杨酌一下子提起了精神:“买这么多做什么?”
官吏见他感兴趣,笑道:“我找他们打探了,说是可以用来做一个防虫的方子,用在田里。只是这些人只是负责采买,具体方子也不知情。”
他这个打探,也是用了许多手段,否则这种紧要的事情,怎么可能会轻易告诉旁人?
“林州还有这样的人家?”杨酌十分惊讶。
说起来林州是阳州和海州的邻居,但更像是一个夹在阳州、海州和东州之间的小可怜。
阳州占着北地四季如春的自然环境;东州占着东萍府到京城的商道;海州……海州是贫瘠了一点,但是发生灾难的话,至少太平。
林州?林州有什么呢?连阳海渊都没有它的姓名。
官吏说道:“可能是本打算往海州去的,去了林州。我听着他们说话带点西边的口音。”
他是土生土长的阳州人,倒是听不出究竟是哪里人。
阳州这地方对外交流少,说雅言都带着点阳州味儿。
“这倒是有可能。”毕竟哪怕有现成的道路,翻越阳海渊还是不简单,暂时去林州也能够理解。反正林州那种不毛之地,真要是打仗了,估计也不会有人多看一眼。倒是距离东州近,采买点东西肯定要比海州便利。
杨酌琢磨了一番,吩咐:“想办法把防虫的方子要来,看他们想要什么。待在林州有什么用,不是种田用的方子么?让他们来阳州。”
阳州水草丰美,自然环境得天独厚。但也因为终年温暖湿润,虫害就非常严重。经常因为各种各样的虫害,造成粮食减产。他们试了诸多法子,都无法杜绝。
硫磺也不知道好不好用,总之先试过了再说。
“是。”官吏快速列了几个地方,作为可以用来交换方子的筹码,得到了杨酌的同意后,他才告退离开。
杨酌回到书房之后,打开舆图仔细瞧了瞧。
北地除了少数几个地方,都非常适合种地。可以说所有有名有姓的大户人家,都是大地主。
联想到最近大量往海州东逃的人,一时间竟然也不好说究竟是哪家有这样的方子。
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敲门进来:“爹,您找我?”
杨酌对他招了招手,指着舆图说了刚才的事情:“三郎,你怎么看?”
杨三郎说道:“我看这家可能是在投石问路,想借着这个方子,到咱们阳州来。林州几乎是半个阳海渊,根本没法种地。海州苦寒,一年之中能够种地的时间极短。他们既然擅长种地,多半还是擅长种水田,阳州才是不二选择。”
至于为什么这么迂回?杨家父子都明白,是因为一直以来阳州在杨家的控制下有意的闭塞,导致外来力量难以进入。
他一直觉得过分封锁不利于阳州的发展,借着这个事情提议,“爹,不如我去一趟林州和海州。”
杨酌倏然看过去。
杨三郎被吓了一跳,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,马上收回脚,站定了说道:“京城现在是什么情况,我们完全不知情。看林州和海州来的人不少,若不是京城有什么重大变故,也不止于此。再说,之前咱们派出去的人一直都没回音,怕是有什么变故。我们得及时知道消息,好早做准备。”
杨酌把舆图收好放起来,问:“你先说说,我们做什么准备?”
“做进京的准备。”京城繁华,他们杨家劳苦功高,凭什么偏守阳州一隅之地?
海州?海州有和没有又有什么区别?
现在的储君宋淮是他们杨家血脉,不信任他们自家人,难道还要去信任施闲一个外人?
禁军姓杨,不比姓施来得可靠?
杨酌沉吟许久:“你去准备准备,照你的意思出去一趟。不过现在这个时节,道路难行,不可操之过急。”
杨三郎面上一喜:“是,爹!”
“等等,去把十郎叫来。”
杨三郎躬身道:“是。”转身出门的眼中一片晦暗。
没过两天,有一家李姓大户,从林州牵到了阳州,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,换得阳州城外的一大片水田,在当地大兴土木,建起了庄子。
李家慷慨和善,提供的伙食尤其好,阳州当地来帮工的人在闲暇时就多说两句。
“你们这是选了个没人要的地方啊。”
李家的大管家惊讶:“怎么会?我看这里土地肥沃,河网密布,怎么就会没人要呢?”
帮工的是个二三十岁的汉子,一身的腱子肉,凑近了小声说道:“也就是欺负你们外地人。这样的地方,阳州遍地都是。我猜你们肯定看着这是州府城外,才花了大价钱买的地吧?”
大管家一脸肉痛地点点头,给他倒了一杯茶饮:“唉,确实代价不小。”
汉子看他的表情,就能体会这种肉痛,跟着嘶声:“咱们阳州和外面的州郡不一样,州府这里没什么紧要的。南面的南壶,北面的涉阳才是好地方。可惜你们要种地,要不然,东面的台阳也是个好地方。”
茶饮淡绿奶白,倒在陶碗中颜色喜人。汉子看得咽了咽口水,等大管家递过来的时候,迫不及待就喝了好几大口,舒服地“啊”了一声。
“台阳不能种地?”
汉子看着还剩下的半碗茶饮,有些后悔自己喝得急,剩下的小口小口抿:“也不是完全不能种地,不过那边产药材,有种药材的。”他忍不住问,“你们这茶饮是用什么做的?咱们阳州也产茶,喝的出茶味儿,里面还放了什么豆子,那么甜?”他问得着急,反应过来之后赶紧涨红了脸摆手,“我不是找您要方子,是您这个实在太好喝了,我这辈子都没喝过这么好喝的茶饮。”
大管家笑着说道:“这没什么了不起的。就是茶粉加上牛乳,再加上蜜豆……就是用糖一起炖烂的赤豆。”说着他叹息一声,“东西倒是不难,就是在阳州那么些时日,都没看到有卖奶的。以后要再做就难咯。”
两个人的对话,没过多久就传到了杨酌耳中。
他甚至还喝到了同款茶饮。
小老头眯着眼睛咂摸了一下里面酥烂的赤豆,半晌没吭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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