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为什么竺年要把妹妹也往那个路数教?
可可爱爱的小姑娘,不能因为力气大一点,就把那些个乱七八糟的都教给她啊!
竺年不觉得竺侯是在抱怨,反而觉得很得意:“我们家阿钧就是聪明!教什么都是一学就会。”他把舆图卷开更大的地方,放在琉璃灯下按照竺侯这边得到的南王府行军路线仔细琢磨,每条都觉得不太对。
竺侯翻了茶炉出来煮茶,看他良久不吭声:“怎么?你也不知道小郡主去哪儿了?”
“小孩子大了嘛,总归有自己的想法。”每个打野都有自己的清怪习惯。
南王府现在奶奶坐镇,爹娘就算还没有北上,也应该已经整装待发。身为小孙女,竺婉显然没办法调用太多的资源。
就像一个没有足够经济的打野,想要发育起来,只能猥琐偷发育,决不能走大道正中央这么大开大合。
他把往右手边展开的东面的舆图卷起来,松开左手边。
竺侯看着舆图最终停止的地方:“沱河?”
竺年作为南王府的继承者,到手的第一个重大任务就是把粮草补给,从南泉运到当时竺瀚作战的交沱一线。
交,是指交山。
沱,指的就是沱河。
沱河很长,和楚江相连,却又不完全和楚江水系相同。
相比较楚江宽阔的江面,以南王府的技术水平还能够作战和运送货物,沱河虽然河面比楚江要窄一丢丢,但奔涌的浪潮,极大的高低落差,沿线数不清的大小瀑布,让沱河成为一条昌国和南王府之间天然的边境线。
沱河和楚江的交汇处,更是水情复杂,是南王府目前都还不太能征服的水域。
竺侯说沱河,不是说竺婉会走沱河,而是指沱河北部沿岸附近。
“还是南丹?绕道南丹的话,也太远了一点。”
南丹是北境尉迟着意经营的一个后手,在南丹登陆的话,都是自己人,还能够得到一些帮助。
竺年没去过那一片,只能以记录没有小地图这么详细的舆图作为参照,琢磨了一下:“你顺着这条路走,看看能不能在这一块堵上阿钧?”
他最后落指的是沃州到黑荥州中间的一片地方,这边各种小州林立,势力复杂。
竺侯倒是因为特殊考虑经营了一番,不过进展不大。主要是人手和时间都有限,饼子摊大了,容易被人咬。
“这地方有个西马村,你知道?”
“啊,西马村的姑娘们可厉害。”竺侯经营过一段时间的东风客栈,对西马村这个地方的客栈分号印象深刻,“你的意思是说,小郡主会一路清剿响马,以战养战,拉出一支队伍,然后从……西南方向,绕开沃州,直指京城?或者人数要是不够,就守着京城到黑荥关的大道,伏击往来的军队?”
“大概吧。”猥琐流就只能这样了。不从敌方野区偷点小怪刷经验赚点钱,怎么发育?“朱小飞呢?在哪儿?”
“去萍州了。他负责沿江一带,大概会和王妃打配合。”
“哦,也行。丹州那边情况怎么样?”
说起丹州,竺侯整个人明显兴奋:“丹州可厉害了。这地方太适合种水稻了。研究院在那儿开了个分院,就研究水利。现在已经建了一些小水坝,就等沈化公子过来,研究一下怎么整大坝合适。这地方只要把水治理好了,那可是良田万顷!”
丹州作为一个州,很小。
但作为一个冲击州,丹州只要治理好了,可以说全州都是水田和鱼塘。而且当地原先的百姓都很少,压根没什么势力,怎么开发和发展都不需要绕过什么势力之类,非常方便。
兴修水利确实劳民伤财,但功在千秋。
再说他们现在各种技术手段都多,劳民福利待遇都好,没有意外不会闹出人命。
再说了:“你回头多搞些战俘来,我有大用。”战俘嘛,可以适当改造一下,等改造完了,也是一家人。
竺侯把舆图卷到丹州在正中间的样子,两眼放光。
“打仗哪有什么数。要不然你自己去打啊?”竺年看水烧开了,就提起来泡茶。这会儿新茶还没上市,泡的是去年的陈茶,他也不计较,捂着手闻着茶香。
“切~我要是会打仗,还用得着跟你说?别躲懒,你一个小王爷,不会打仗还有什么用?没什么事情我先回去了,你别休息,马上去打仗。快点给我送人过来,别耽误春耕知道不?”竺侯叭叭叭地说完,连茶也没喝,就利落地把一桌子东西收拾回背包,往后背一甩,就开了门出了船舱,踩着木制甲板的声音像个什么怪兽,啪啪啪地一路。
竺年热茶都还没来得及喝一口,感觉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:“我跑这一趟来干嘛?”就为了听小猴子叨叨?
船橹敲着船身,发出“笃”地一声。
茶杯里的茶猛地晃动了一下,很快又变得规律起来。
几艘战船组成的船队,深夜离开了宁州野渡,一路北上。
几天后的京郊深夜,沃水一片漆黑,天上也没有月亮,唯有眼前抱月居的灯塔亮着灯。
作者有话要说: 关于当家主母的私房钱
尉迟主母 (*゜ロ゜)ノ:就……一家COSPLAY的道具店。
当家年糕 (▼ _ ▼):哦。
尉迟主母(??ω??):就什么都卖一点,客人要的杂,什么都做一点。
当家年糕 (▼ _ ▼):嗯。
尉迟主母(??’ω??):就……什么财神童子、龙王什么的,还有龙王PLUS版火龙!
(完)
第二百二十一章 要脸 ...
一号码头给京城带来了一片富裕的梨园。
抱月居的灯塔,就是一号码头所有船只的明灯。
有技术有能力黑夜行船的船家很少。
大部分的船家,上岸的机会都很少。
一号码头管理严格,很多在船上工作的人,甚至都没有办法去一次梨园。
他们待在船上,白天忙碌,晚上就把那一点高高的灯火当做终点。
灯塔一直都亮着,不像月亮那样嬗变。
河上往来的画舫,传出的乐曲,都和他们没有关系。只有那灯塔,是给他们照亮的。
这可不是他们自己说的,是嬉王说的。
竺年的船队到达一号码头的时候,正是一片静谧的深夜。
小地图视野中整个码头都环绕着浓郁的绿色,下意识问了一句:“难不成朱小飞来这儿了?还是别的人把这儿打下来了?”
船上其他人听了,就问了一句:“作战计划要调整?”
有个民望太高的主帅,也会有烦恼——作战部队得不到充分的锻炼。每每当他们想大干一场,往往人家自己已经搞定了。
“倒也不用。手脚轻一点。”
整个一片梨园地区,几乎就贴着京城的城墙。哪怕这边驻守的军队人数不算太多,能够从京城得到的支援可太多了。他们这边区区千把人,肯定没法刚正面。要不是想干点偷鸡摸狗……智取,他也不会带这么少的人。
漆黑的船队经过一号码头,有船家听到流水声,迷迷糊糊醒来,隐隐看到有船经过。
战舰的体型不如大部分货船,但气场和货船截然不同。哪怕只能隐约窥见一个轮廓,反射出的金属的亮光都让人不寒而栗。
船家们纷纷噤若寒蝉,等听不到船经过的水花声,才悄悄关上窗户,顾不得狭小的船舱内缺少空气流通后,气味会变得多么糟糕。有些打定主意,等天一亮就起锚去别处。
战舰离开并没有多远,茶社、抱月居、梨园精舍,三处不对外开放的半私人码头,已经空出了泊位,“恰好”能够停下这些战船。
为了行动方便,身穿轻便皮甲的士兵,从战船上鱼贯而下,涌入夜色中。
他们的主要目标有两个——一号货运码头的驻军、梨园的衙门。
整个梨园地区,不是一个城,但各个地块之间都有围墙区隔。
梨园精舍和梨园小筑带的头,之后别人家延伸出去开发的各种设施,都有各自的安保体系,形成一个个独立的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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