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,只是系带。”
“下次换纽扣。”
“好,下次给你扯纽扣。”尉迟兰抬手勾着竺年的脖子亲了亲,“糕儿,快点~”
“嘶——”夫人这么主动,怎么顶得住!
“咦?等等等等!”
“等什么?”
“哥……别!这跟你说的……嗯……不一样。”
“你压着我,哪里都一样啊。乖,放假了。”
放假也不用吃这么狠吧!
两人平时也没那么清心寡欲啊?至于突然一下就暴饮暴食吗?
竺年很快就没心思想别的,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睡着的,醒过来的时候屋里昏昏沉沉的,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,看到炕几上摆着的水壶,赶紧倒了先喝了一口,还是温的。
水还没喝完,尉迟兰就拉开了火炕外面的移门:“醒了?饿不饿?想吃饺子还是面?”
他说着话,上了炕去柜子里拿衣服给竺年穿上。
竺年后知后觉自己身上就简单披了一件里衣,带子都没系上,跟没穿差不多,露出来的痕迹根本没眼看。
他白了一眼尉迟兰,被逮着亲了两口,从身到心都觉得软得没一丝力气,像是一块蒸熟的年糕,恢复不了形状。
“饺子。另外再来一碗汤,要多一点菜。”
他在银城圈下的地里,试着搞了一下大棚蔬菜,用了加温和部分的玻璃混合技术。天气还没冷的时候,和银城建造同步种下的耐寒蔬菜收获没有问题,接下来要看新一批的蔬菜能不能顺利生长采收。
“行。”炕上很暖和,尉迟兰没给他穿多少衣服,看他恢复了一点力气,就让他自己洗漱。
过了一会儿,尉迟兰又陪着竺年吃了一顿饺子。
竺年一不留神吃得多了一些,眯着眼睛犯困:“什么时辰了?”
“未时三刻。”
“啊?”竺年本以为自己顶多就睡到辰时,没想到连午时都睡过了。要是再睡一会儿,醒来不是直接吃晚饭了嘛。
他一个坚持早睡早起的好年糕,竟然有一天会起这么晚!
感觉突然就少了一天。
尉迟兰看到他瞪得圆圆的眼睛,感觉十分可爱,凑过去把软乎乎的胖狸奴一推。
两人屋里的这点东西,平时都是自己收拾。
今天情况特殊,竺年起来之后被子还堆在一旁,被一下推倒在被子上,倒是不痛,就是整个人都有点傻:“干嘛推我?”
“好玩。”尉迟兰简直恨不得把年糕换着花样再吃上一顿。
虽然平日里也吃,但无论是在京城还是在沃州,身边人都少不了,他更多的还是克制。
哪里像银城这里。
他们住着一个单独的小院,屋里距离最近的人只有一个长随,还和他们隔着一堵三尺厚的砖墙。
人们都放假了,没什么工作会来打扰到他们。
大雪封路,连京城都不会有消息传递过来。
竺年花了好几天,才体会到了尉迟兰以前的克制,完全是和现在放开了吃对比出来的。
荒唐了好些日子,竺年才能在上午醒来,中午能去暖棚看看,在银城里遛个弯。
大概是闲不住,银城里的道路被打扫得干干净净,一点雪花也没有。
这里只要出太阳,还是很暖和的。很多人都不愿意待在屋里,聚在外面晒太阳。
几名妇人在外面架着热水,摆着椅子,手上还拿着小刀。
竺年刚开始还以为她们在准备杀鸡,走近了才发现她们原来是在给人剪头发修面。
一个身材高挑长相白净的年轻妇人见他过来,就笑着问道:“小殿下可要整理一下头发?快过年了,打理干净些也清爽。”
剪发的“野人习惯”,很早就被竺年在工地和军队推广开了。
现在除了上流社会还是对剪短发保留意见之外,很多人的接受度都很良好。哪怕不是夏天,冬天打理起来也方便。
毕竟现在大部分人都没有条件经常洗头,真正那种不到耳朵的短发剪的人不多,但是剪到能够保证束发的长度,还是很流行的。
小孩儿更是头发随便剃。家长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带孩子,不直接剃个秃瓢,随便留一撮头发就算完了。小姑娘不至于秃瓢,却也只是剪到够扎两个小辫的长度。
而且比起剪头发,修面的男人更多。
竺年一看,就笑:“那我插队了呀?”
其他人都纷纷给他让位:“小殿下先请。”
“三姑,给小殿下剪可得认真些,可剪坏了。”
被叫做三姑的年轻妇人重新拿了一套簇新的刀剪,让另外一名娇小一些的妇人换了个新盆,重新兑了热水给他先洗头:“小殿下这长相,怎么都剪不坏!”
不消片刻,竺年就觉得自己的脑袋重新变轻了一点:“我这头发长得太快了。你这手艺不错,打哪儿来的?”
三姑说道:“就是前面军屯。前几次忙着往这边送米粮,小殿下大概是没注意?”
一名负责厨房的小吏说道:“他们来过好多次啦,还会带一些针头线脑什么的过来。殿下要是有什么需要的,让他们下次带来,比咱们自己去买要方便。”
银城这边是真的荒无人烟,也不知道在这里修个码头能有什么用?
真在这边建一座城?有人来吗?
竺年就说了一些可有可无的东西:“能年前送来最好,没有也没关系。”
三姑爽利得应下:“小殿下放心,这几天天气不错,不出三天就给您送来。”
其他人就打趣道:“你们家最近挣了不少钱吧?”
“嗐!比起往年当然要好不少,可也就是几个辛苦钱。咱们来的时候车还坏了,修车还不知道要费多少钱。”
竺年对车感兴趣,反正闲着也是闲着:“车在哪儿呢?我去看看。”
三姑立刻脸色一变,不敢真让竺年给自家修车,却拗不过,只能带着他们去。
车是牛车,很简单的平板车。坏掉的零件对满城匠人的银城只是个不足一提的小问题。
就……反正也是闲着。
一群没事干的匠人就干脆把车给拆了,零件该换的换,该修的修,没有现成的直接当场做一个新的。
三姑在边上看得目瞪口呆:“你们这手艺怎的这么好?咱们周围几个屯都没干活这么好的!”
匠人们被夸得哈哈大笑,热情地邀请他们住下来:“城里有空房,几位大姐这会儿回去也晚了,不如休息一晚。城里还有许多人的头发没剪呢。”
三姑所在的军屯,说是距离他们这边最近的一个,实际距离也不近。现在外面路上还有积雪,哪怕坐着牛车也得半天。
三姑到这份上,也就顺势答应下来:“那就打搅了。”又笑道,“也没想到这边能有这许多活。”
有一些原本比较放不开的官吏,看到竺年都剪了头发,当下也不再扭捏,纷纷上前来排队。
三姑的手艺最好,一直忙到了天色实在是看不清了才收手。
晚上吃了一顿饺子,第二天三姑先把尉迟兰的头发也给修了一下。
这一天三姑他们还是没能走,又留了一晚上,到了早上才驾了牛车回去军屯。
这天还是有太阳,但是晚上显然天黑得要比前几天更早了一些,天气也更冷了。
一过正午,除了一些精力旺盛的孩子还在外面瞎跑,就只有几个男人坐在墙根盯着孩子。
竺年也坐回到火炕上,把新送来的情报递给尉迟兰:“现在连红三都能光明正大来看我了,果然大叔叔是想拿我开刀了。”像今天,原本对他们寸步不离的长随,竟然也把他们丢下,找了票友排戏去了,简直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。
红三带来的消息和宋卢带来的不太一样,也说了阳州和宿州的栈道修通的事情,但主要是海州码头的建设。
此外,关于那支酱脱掉了天罗教外衣的部队,他们没有惊动,已经借道阳州去了姜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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