妇人们给两人收拾的干净舒适的床铺,等他们早上醒来就有做好的丰盛的早餐等候,其余妇人还在不断烙饼。脸大的饼内包裹着厚实的肉,香气四溢。
竺年得抓紧时间回去,只能趁着吃早饭的功夫,加快语速和妇人们交代:“我个人建议,你们可以参考一下。现在马上就要过冬了,道路难行。你们想走,最好等开春了再走,不然路途艰难。我此去往京城方向,若是有相同方向的,可以帮你们带个信报平安。若是不想走的,可以留下来。我这儿有一份客栈经营的计划书,你们可以看看。如果愿意的话,我这边等开春后派人过来。”
女子生活的艰难,他之前在南地处理匪患的时候就经历过几次。
有相当一部分获救的女子,其实没法回归到原来的家庭。
像这一次西马村里的妇人,有许多已经生了孩子。这些小孩儿还懵懵懂懂,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。但是他们的存在,让妇人们回归原有家庭更多了一层阻碍。
她们有些对孩子爱护包容,有些则对这些不应该出现的孩子抱有仇恨,后续还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。
然而妇人们昨天看到杀人还腿软,今天已经能够笑容满面。她们对竺年的提议欣然接受:“不敢麻烦恩公。”
“恩公有什么事情,尽管吩咐。”
“我们听恩公的。”
“恩公替我们解决了那些杀胚,今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!”
“就是,难道还能比以前更差!”
阳光渐渐洒向大地,照亮妇人们一张张都带着笑的脸。
竺年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,低头找了找身上,拿出一块玉佩递给她们:“有事就去黑荥城,找尉迟兰或者尉迟泰河。”
说完,他站起来洗干净手,整理了一下衣服,郑重对妇人们行了一礼:“我,竺年,在此立誓,今后一定让你们衣食无忧,老有所依,堂堂正正做人。”
朱小飞听到他说出自己的真名,感到无奈又动容。
百姓过的不好,是当权者的责任。这是竺年不常说,但是一直在做的事情。
早些年,他还会说,这地方又不归竺年管,和他有什么关系呢?但是现在不会了。
六岁的时候,竺年就带着当地渔民种植紫菜、养殖各种海货,最后制成各种极为有用的干货;
十岁的时候,竺年回到南王府,开始修建道路,改善基础民生;
十三岁的时候,竺年带队开辟南沱交通线,让南部的盗匪闻风丧胆,别的地方的盗匪也逃离了南地。
这些都只是摆在明面上,主要是让老百姓改善生活的东西。另外竺年还搞了极其赚钱的生意,盐场和珍珠养殖场。这两样才是竺年有钱折腾的原因。
他到现在还记得,竺年用一颗金色的珍珠,从胡商手上换了成箱成箱的金银。最后这些钱,变成了遍布南地的土水泥路面。
妇人们中间有不少读过书认识字的,但是对竺年这个名字代表了什么,并不清楚。她们也无意知道竺年的身份高低,只认准了是他救了她们。
竺年并没有多停留,还是按照既定的时间赶路。
身后西马村的乌堡,逐渐和秋后的金黄融为一体。
他们一路到沃州,集合东风号的人,队伍逐渐壮大,越往京县的方向走,就能愈发感觉到局势的紧张感。
在看到一个小集镇开始修筑城墙,大量的役夫在寒冷的深秋光着膀子汗流浃背,竺年立刻对同行的掌柜说道:“去打包些干粮,去马厩把车装上,我们马上就走。”
饭庄的老板倒是无所谓客人是要生食还是热菜,反正钱不少给就是了。他还热心地打包了一些牲口吃的草料豆子之类,让他们一起带上。
等把人送走,他还在店门口站了一会儿,对伙计嘀咕:“这是怎么了?天又不晚,好好坐下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吗?”
老板想不明白的事情,小伙计就更不明白了,只是眼睛发亮地盯着早就已经看不到影子的马屁股:“东家,那两匹马可真俊!您说京城的大老爷们,是不是都骑那样的?这样一匹马,得多少钱啊?”
老板哼了一声:“那样的马,有钱都买不到,别想了。”突然他一拍大腿,“我说他们怎么走这么急!”
他抹了抹脑门上的冷汗,抬脚就往屋里走。
身后突然传来一声:“何老板,听说你这儿有良马。城里一早贴了告示,大牲口全都征用,我看你是不想再把这个店开下去了!”
老板赶紧回身,也不敢抬头,脑袋压得低低的:“不敢呐。那是过路的客人,凳子还没坐热就走了。您也知道小的哪有本事拦人,这不就要往您那儿去通报,您神速,立马就来了。那群客人还没走远,刚出城门呢。”
油头粉面的青年一听,当下没再和老板多废话,手一挥还翘个兰花指:“追!”
小集镇很小,对于马队来说,就是一抬脚的事情。
竺年看看小地图上快速接近的红点,再看看经验条,歪了一下头,嘀咕:“赶着投胎?”
作者有话要说: 乖巧小狸奴的日常
先生o(* ̄▽ ̄*)ブ:糕儿今天干什么了鸭?
糕儿⊙ω⊙:和小哥哥们玩耍。
糕儿⊙ω⊙:小哥哥们不喜欢糕儿,糕儿又和小姐姐们玩耍。
糕儿╰(*°▽°*)╯:又有一群小哥哥要和糕儿一起玩耍~
(完)
第六十五章 称帝 ...
“备战!”竺年抬手让车队停下,点了几个名字,“你们看好车马,其余人随我来。”
东风号的掌柜们大部分都是普通人,虽说都是壮年男性,也就是样子瞧着略微能唬人,能骑个驴马驾个车。若是遇上什么小毛贼,可能不在话下,但碰上正规军,他们还是得往后稍稍。
但是随行的掌柜和伙计们都觉得自己行,随手抄起一根挑货的扁担之类的家伙什,就要往前冲:“东家,是有劫道的?”
“东家,您往后,这里交给咱们!”
“这才刚出城呢,在这儿劫道,胆子也忒大了。”
这年头能够走南闯北的,多少都有点本事。哪怕几个掌柜,起码跑起来都挺快。
竺年看着他们有点无语:“你们胆子才大。都退后!”
他在东风号里说一不二,冲在前面的掌柜和伙计们只能把前面让给竺年和其他人,看着他们冲出一段距离之后,才品出一点来:“我怎么瞧着东家他们的架势,有点像军队啊。”
骑兵想要达到足够的杀伤,必须跑起来,尤其是往下俯冲带来巨大的力量,几乎能够怼翻一切。
会骑马不算稀奇,但是控制马匹在高速下保持队形,对骑兵的要求已经很高了,更别提要操控马匹进行一系列动作,并且有效攻击敌人。
队伍中的马匹不多,只有五匹,但愣是跑出千军万马的架势,透过扬尘看过去都格外舒坦。
再看迎头过来的数量更多的骑兵,对比之下简直惨不忍睹。队形散乱,毫无美感,就像是一块掉在地上的豆腐,碎成一坨一坨,还大小不一。
掌柜都是精明人,一看这情形撮了撮牙花子,和同伴小声说道:“我瞧着不对啊。对面是军里的人吧?”
另一个也跟着小声说道:“应该是。不然哪儿那么多马?”
战马和普通拉货的马,一眼就能瞧出不同。
他们离得不远不近,在飞扬的尘土中视线受阻,看不清具体情况,只能看个大概。就见对面的马队还没靠近,就有人摔了下去,后头的马匹瞬间乱做一团,直接就摔了俩。
一个十七八岁的伙计看得热血上头,一把一把地撸袖子,恨不得自己冲上去:“管他哪儿的人。他们定是瞧上了东家的马,想来夺呢!”
这句话非常有说服力。众人纷纷点头。
他们也算是走南闯北的人,知道大部分地方的军纪其实不怎么样。像这次他们准备做客栈生意,那上下打点也没少了军中一份,拿得比官府更狠。越穷的地方,军纪往往就越不像样,从老百姓手上抢点东西,是理所当然的。当地的老百姓,过得日子就越困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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