焦夙也不知道他爹问的什么是重点,就老老实实把自己知道的一些零散信息,包括曾经在本家那儿吃了闭门羹的事情一并说了:“老太君也不知道是拎不清还是管不住家了,明明是她要见皋少……小王爷,偏让我们坐了一天的冷板凳,可威风。您瞧瞧今天,本家那几个叔伯还摆着官儿的谱呢。难不成还指着小王爷三顾茅庐?也不瞧瞧他们有没有这能耐?”
焦父没把小儿子的嘀咕听进去。
倒是焦夙的妹妹三娘听完之后,立刻说道:“我们不能留在这儿。我们去南泉。正好大伯一家也去,咱们一起走,要快!”
作者有话要说: 先生⊙ω⊙:突然发现一个问题。
糕儿⊙△⊙:神马?
先生⊙ω⊙:年糕吃闭门羹……糕怎么吃羹?
糕儿(╯#-_-)╯╧═╧ :……大过年的,找打吗?
先生>ω<:不,这是个严肃的问题。
糕儿: o(╬ ̄皿 ̄)=○# ( ̄#)3 ̄)
(完)
第一百六十三章 拥挤的宫室 ...
听完焦三娘的话之后,只有焦夙反问了一句:“你怎么知道大伯家会走?”
刚说完,就被他大哥一巴掌打在了后脑勺:“平时只知道傻玩,一点都不晓事。”到底是自家兄弟,这幅模样也有他惯着的责任,耐下心来讲,“你瞧瞧这地方,觉得小王爷的日子好过?”
话说到这里,焦夙也转过弯来。
他这种身份,别的不说,后宅的事情是见得多了。
如今的后宅瞧着井井有条,可守卫的人数太多,真正伺候的人却没多少。
哪怕有叛乱的事情在,这些守卫的样子也不像是防着外人,更像是防着里面的人。
里面有谁值得这么兴师动众?答案不言自明。
焦夙一拍脑门,凳子也坐不住,在屋里面团团转:“光顾着从大伯家搬出来高兴了,没成想到……”
他再怎么纨绔,也算得上是官宦子弟,对一些权利斗争的敏感性还是有一点的。
竺年这个小王爷,可是南王府的小王爷;不管是先前姓宋的皇帝,还是现在姓姜的皇帝,都不会待竺年亲善,还会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。
不然竺年搞个东风号出来干嘛呢?
一个光明正大的小王爷,做什么要隐藏身份躲躲藏藏?
既然是隐藏身份,那他和皋少……小王爷认识的事情就说不清楚了。
“没错,我们不能留在这儿。”焦夙对去南地倒不像普通京县人一样,觉得那里遍地野人,
“咱们去南地。我以前听小王爷提起过一些。梁州倒还不是最好的,咱们直接去南泉。盛元长公主就在南泉呢。公主都能待得,咱们总没有公主金贵。”
“行。”焦父拍板,“决定好了,咱们就做好准备。你找个机会去同小王爷说。咱们自己去也使得,最近城里有一些走水运的南地来的商船,说好了价钱咱们搭船直接走也便利。反正咱们家这情况,这一片地方还是尽量别待了。”
他不提本家,焦大哥也只做不知。
遭了难,一家人相互扶持是不假,可哪有尽使唤人的?
他们是逃难来投奔亲戚,不是正经来走亲戚。就算是走亲戚,也不能把亲戚当奴仆来使唤啊,哪还能事事像京城里那样讲究?
对,本家的人觉得自己不讲究,已经让步了许多。
不要甜水泡茶,只要一锅热气腾腾的鹿肉:“简单卤一下就好,不用太讲究。注意着多放点香料,老太君闻不得腥。每顿菜色也减成八样。”
他当时听着本家的姑奶奶说话,差点就脱下鞋子丢人脸上。
竺年倒是很快就回来了,能骑马出去跑一跑固然爽快,到底还记着自家小伙伴搬家来。
他洗了手脸换了衣服,去后厨拿了一食盒点心糖水,带着长随去了焦家暂住的小院,敲了敲院门:“我还想你们要搬一阵,没想到这么快。”
焦家父母和大哥都是见过竺年的,不过那时候就把他当做小儿子的朋友,只有简单的人情往来。倒是后面出了许多事情,还亏了东风号的照顾。
焦父一见他,哪里还坐得住,立刻站起来行礼:“还没感谢殿下。若非殿下看顾,咱们别说是到沃州来投奔亲戚,就是顾全自己也做不到。”本家那一大家子,还得借着他们,才能全须全尾从京城出来。
焦家除了一个傻乐呵的焦夙,剩下的都是明白人,和竺年三言两语就把打算说清楚,还额外说了一句:“我那大哥一家一定是要走的。他家比我家还想得透呢。您瞧着吧,最晚明天,他们就会来了。”
“他们现在房子、田产都已经在手上了,也不一定要去南地。”竺年觉得人家真不一定要离乡背井。
哪怕经历了战乱,焦家在沃州的时间可比整个大月的国祚都要长,哪能这么容易离开?
“还是去南地好。”焦父的手指往上面指了指,“变了天了,和以前到底不一样。前头那一批人被您给送走了,您又不可能一直待在这儿,后面再来一批人也一样,顶多是吃相好看一些罢了。”
既然是要吃,那谁会去啃没什么油水的干草树皮,当然是吃肉多油水足的富户。
焦家以前属于吃人的那一批,只不过吃得少些罢了,对其中的门道可太清楚了。
现在呢?
虽说补了一些钱粮,但是大部分的东西是回不来了。家业比起以往不可同日而语。但是大宅良田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东西,他们现在这幅样子,无异于小孩儿揣着金子走在大街上。
竺年听了焦父的顾虑,并没有反驳,又想,焦家这样的人家还有条件选择背井离乡,那么其他大部分普通百姓呢?
舍家舍业,哪怕只有一间破屋三亩薄田,谁舍得轻易放弃掉,去一个连话都听不太懂的地方重新开始?
他现在也不敢张口说大话,立下的愿景只能留在心底,面上说了一些南泉的情况,一直到晚间宴请的时候也是言笑晏晏。
尉迟兰看出一些,等到酒宴散去,洗漱完躺在床上,才抱着拍了拍背:“能拉多少人,就拉多少人。你在做,做到当前的最好,就很好了。”
竺年把脸往他胸口一埋:“嗯。”
他上辈子物资方面已经非常发达,也依然有人没有摆脱贫困。以现在的发展水平,当然更加做不到。
但是心里面明白是一回事,看在眼里的感受是另外一回事。
尉迟兰不想他想太多,转而说道:“年后沃州这边的官员应该要上任了。倒时候有什么打算?”
“我能有什么打算?回去听听戏呗。”说完了气话,竺年才认真了一点,“开年,户部那边应该会让我过去当个算盘,算算账什么的,顺便让我扮黑脸,得罪一批大叔叔不想明面上撕破脸的人。这点事情办完,一号码头那边就能重新开工,把最后的一些东西补上。要是大叔叔心胸开阔一点,那就让我带一批学生,沿着沃水往北设码头。等学生带出来,往南就轮不到我啦。”
尉迟兰就笑:“怪你在沃州做事情太漂亮了,你大叔叔肯定不放心再让你过来。”
斩黑龙的小王爷什么的,他不信京城的姜卓不知道。
以现在竺年在沃州的声望,要是再给沃州修个码头,待上一两年仔细经营,那沃州怕是只知道竺年,不知道姜卓了。
“嘿。”竺年笑了一声,“那就看他们有没有这本事了?真以为我家几代人积累下来的东西,他们跟着看一眼就能学会?就算有这脑子,能管得住自己的手吗?”
大学本科要学四年,总工得在工地干几年?
就算真有天纵奇才什么都学会了,他只要在材料方面卡一手,一个码头别说一年了,十年都修不完。
沃水码头,现在建造的就一个一号码头,其余的码头别说建设,连规划选址都还没有。但是可以确定的最重要,当然也是油水最足的码头,起码还有两个——一个是沃州码头,另一个当然是楚江码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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