竺年的脸上完全没了笑影子:“举国之力都在南下上了,姜国现在根本就没有后方。信不信,就算我们把他们的都城给打下来,他们也绝不会回援。”
见议事厅内一众人等全都怔愣当场,竺年组织了一下语言,才继续说道,“我们现在能做的,就是尽可能多的剿灭姜国军队。但是能够对姜国造成的影响,有限。姜国的计划是在冬天之前起码攻破黑荥关,然后顺势直取京城。他们没打算要自己的都城,是打算取大月而代之。”
他冷冷一笑:“姜国寒冷,哪有大月繁华温暖啊?”
作者有话要说: 糕儿≥﹏≤:我不怕虫子哒!
先生⊙ω⊙:哦,来瞧瞧这个、这个还有这个!
糕儿>﹏<:噫!
先生⊙ω⊙:不是不害怕吗?
糕儿>^<:……这个先生不能要了,一文钱一斤卖去回收站叭。
先生≥△≤:噫!
(完)
第一百三十章 夜袭 ...
茅军援军的行动,没有出乎竺年的预料。
后续的发展也同样在意料之中。
援军这方面显然比南军更加着急。
打仗是非常考验心态的一件事。
茅军这一支主要以茅家宗族为主要支撑的家族,能够发动一场战争,表面上看是展现家族的雄厚实力以及势力。但实际上茅家的后方已经空虚到几乎不存在后方了。
茅家在姜国的势力固然不小,但毕竟他们也只是一个家族。
能够吞掉阳州这么一块膏腴之地,已经是他们倾全族之力,所能够够得着的极限。
阳州确实是一块难啃的骨头,但是阳州距离茅家的势力范围最近。而且在他们的有意渗透中,前期得到的情报非常准确。
初期他们的进攻也确实非常顺利,不仅有内应开了涉阳关的城门,而且连杨家的嫡长子都给杀了。
但是现在轮到他们的补给线和联络线被切断,前方得不到补给,后方也没法进行支援。
阳州的地理位置特殊,他们攻打的时候固然可以免于遭到大月其他军队的围攻,但也代表着他们一旦陷入阳州,也没办法得到姜国方面的援助。
茅丘倒是另辟蹊径,带着人马用了南军的路子,打算从南壶城攻打进阳州,但是直到现在没有半点消息传回来,家族中已经有很不好的流言传了起来。
若是茅丘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,他们这一仗打到现在决不能说赚,只是用自家的嫡长子去换了对方的嫡长子罢了。
可是嫡长子再怎么重要,也不如陷在阳州境内的族长重要。
若是再不能和前线取得联系,等到天寒地冻,他们就是想援助物资和兵力也没有办法了。
用人命趟地雷,军队哗变,被南军趁势追袭。
由于斥候反馈的消息,茅军将领“清楚”地知道南军布置的地雷阵的范围。然后猝不及防之下,就被工兵营大师傅们连夜布置的地雷,炸了个正着。
其实现在地雷的杀伤力有限,数量也不够。类似竺年上辈子那种正经战争时候埋地雷窝什么的,没这资源。但是这一点都不妨碍现在的地雷在声势上一点不差,尤其还掺了一部分惊蛰。
普通人被摔炮扔在脚边都要跳起来,被惊蛰直接在脚底下炸开的效果可想而知。
这部分大师傅们布置的地雷数量不多,但他们排查用了更多的时间。
等走到插牌子的地方,已经过了足足两天。
这时候他们需要注意的是,究竟该不该相信牌子上的话。
牌子上写“此处有地雷”,等他们真正排查下来,发现这一片区域其实并没有地雷。
有的牌子上写着“此处没有地雷”,但是等待他们的各种陷马坑。不能说是骗人,但也不能算是实话。
有的牌子上写着“此处安全”,等他们一阵试探,全是地雷不说,还是威力格外巨大的,把试探一些多少用了一些工具的人,都炸了个人仰马翻。
当然,也有的牌子写的是真的。
这些牌子毫无规律,真真假假十分搞人心态。
等他们好不容易摸到了关城前,等待他们的不仅仅是地雷和陷马坑,还有来自城墙之上的炮火和箭雨。
几次三番之下,在“有心人”的连续煽动下,原本就不是正规军的大量援军都心生动摇。
最早是在晚上,有三三两两的士兵逃跑。
这时候逃跑的人数不多,加上白天战损统计的不及时不精确,没有引起注意。
这种视若无睹显然助长了心有退意的人们的胆子。
逃跑的人越来越多,逃跑的时间也不再局限于晚上,很可能白天出去借口解手,人就不见了。
不消三天,援军将领就发现了,并且亲自将一批逃兵斩杀。
没想到此举非但没能阻止士兵继续逃跑,这些士兵竟然在下一次进攻之时,直接组织起来杀了在后方“监督”他们的正规军队,还抢走了许多马匹。
而一直守着城关不出的南军,此刻也开启城门,趁势杀了一波。
援军只能放弃溃逃的士兵,转而迎战南军。
但是他们的阵型被逃兵冲得早就不成样子,临时重整阵型,也要看南军给不给他们机会,连且战且退都做不到,完全是被南军一路追杀溃败三十里地。
短短半个月,三十万援军所剩不到五万。
此时,银鱼的人,还有一支由斥候带领的千人队伍,悄无声息地混进逃军中,跟着一起“溃逃”到姜国腹地。
若非有这么一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的加入,单纯凭借一群可以说毫无军事素养的新兵,是绝对没法达到这样的效果的。
一千人的消失,对于整个超过十万人的关城来说,不能说大海里的一滴水,也能说是一群羊里的一头羊,不仔细观察几乎不会注意到。
斥候和银鱼本来就是出了名的神出鬼没,时不时会消失一阵,就算引起了一些关注,也猜不到他们的具体去向。关键是他们关内的无论是阳海军还是南军,此刻都没有见茅家的内应存在。
原先有内应的驻扎在涉阳关的军队,已经几乎全都覆灭。
伴随着茅高远的败露,整个位于南地的茅家分宗已经被严格清理。
而杨凉带领的阳海军,是负责驻守南壶城的,和涉阳关距离很远。
杨十郎这些天每天都到竺年面前打卡,十次里有十次见不到竺年,倒是和亲卫们混熟悉了,被喂得胖了一圈,小脸滚圆。
反倒是杨三郎在关城一个营房里见到了竺年。
这是一个被推平了之后重新修建的伤兵营。
竺年很意外能够在这里见到杨三郎:“你不是跟着小叔叔在读书吗?今天不背书了?”
杨三郎听到背书就满脸愁苦,连见到竺年的意外都减轻了不少,规规矩矩行礼:“见过殿下。这不是记不住课文,出来躲个懒嘛。”
竺年听着好笑:“你躲懒还上工地搬砖来了?”
伤兵营的施工要求高,没想到杨三郎一个杨家的小郎君,此前肯定连砖头都没摸过的人,竟然能够短时间内干起了泥瓦匠,身边连指导的大师傅也没有,显然已经能够做到独当一面。
“唉,只要没课本,什么都好商量。”动手比动脑简单多了。
另外有一点没说的是,杨三郎觉得南军的工兵营简直是个宝藏。一些他学着很简单的东西,仔细想想用处非常大。
譬如说伤兵营里刚盘好的火炕。阳州大部分地方其实都用不上,但是有些诸如涉阳关、台阳关之类的山区,冬天偶尔也会很冷,尤其是伤兵或者是体弱之人,要是有一个温暖舒适的环境能够养伤,肯定比冻着要强。
他对海州始终存有许多心思,觉得盘炕这技术要是在海州推广开来,海州的居住环境大有改善,就可以迁入更多的百姓。他也知道现在海州在南军的控制之下,火炕肯定已经被大量推广了,但不妨碍他学习。
土水泥的配方,他现在也有些琢磨出来了,只等有机会自己试验一番,应该就能摸个七七八八。不提修房子这事儿,土水泥用来铺路,那是比现在的路要平整扎实得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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